【柚天】十五年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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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柚天】十五年后
他们再一次见面，已是十五年后。
中国杯。他在台下教练席，他在上面观众席领着小女孩看比赛。
穿越人群，他们四目相对。
他俯视着，有点吃惊，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。
他仰起脸朝他一笑，仍是那个眯细长双眼咧着嘴的笑容。早已不是那个冰上王子俊秀的年轻容颜，只有这笑还能瞥见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。
结束以后的工人体育馆外，他等待着领着小女孩的他。他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等着他，就那样愣在原地。
“喝一杯吗？”他说。
最终还是来到了附近的M记。小女孩撒着欢奔向游乐区，两个中年人坐在窗边的座位喝普通的原味咖啡。
相顾无言。
像是同样的十五年前，他们也坐在一家M记里，一言不发。
他们安静的坐着，好像各自想着自己的事。M记飘荡着汉堡鸡翅的焦香，灯光亮的刺眼，周遭人群熙熙攘攘，偶尔有谁目光滑过这两个与气氛格格不入的中年男人，又迅速的移开了目光。没有谁再记得他们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
其中一人终于开了口。他端着咖啡，盯着被掀开盖子的咖啡液面，白色的沫子飘来飘去，跟着飘的还有他低垂的目光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
之后就又进入了沉默。
“你现在，还在滑冰吗？”他抬起头，探寻着，眼睛里点点亮希望的火焰。
他偏过头，不去与他对视。
“早不滑了。”他轻描淡写的说，看着路边的树：“我现在在体育局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火光熄灭了。他重新低下头去，想说什么却无从开口。
电话响起。他歉意的朝他笑笑，手指划过屏幕接了起来。
他看着他。看他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，看他像是敷衍却认真的应和着电话里的人。
他看着他，像是十五年前一样。
“我该走了。”他低声对他说了一句，又大声的叫着小女孩的名字。小女孩欢快的跑过来，他笑着跟她说了几句话，握着她的小手。小女孩乖巧的点头，自己套上放在凳子上的羽绒服和围巾。
“你……女儿真可爱。”他握紧了纸杯，用力挤出点点笑来。
他突然转向他，眼睛里迸发出急切的光，嘴唇急速的颤抖了几下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，目光渐渐暗淡下去。
他抿紧了嘴，低下头伸手给小女孩整理了围巾。
他对女孩说了几句什么。小女孩扬起脸，脆生生的说了一句“再见”。他露出对于小孩该有的温和笑意，拍拍女孩的头说“bye”。
“后会有期。”他攥着女孩的小手，目光不自觉的移到坐在椅子上的他开始稀疏的头顶。
“后会有期。”他看着小女孩的眼睛，认真又温柔的说着，不去抬头看他的眼睛。
他转身，拉着小女孩走出了M记。
11月的北京大风呼啸着。小女孩在寒风里瑟缩了一下，抬起头来想对他抱怨几句。
下一秒，小女孩惊讶的瞪大了眼睛。
“舅舅，你怎么哭了？”
END
*再问头发我就要打人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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